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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不該有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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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笙躺在床上,看著手上無名指上的戒指,嘴角不由的揚起一抹弧度。

洗完澡的顧塵一進來就看到呂笙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在傻笑,心下也不由得一喜,白色的毛巾擦拭了幾下自己半幹的碎發,將其搭在房間裏的椅子上,走到床前躺了上去,看著呂笙身上的戒指,忍不住低頭在她的額頭留下淺淺一吻。

呂笙裝過身去,緊緊的抱住身旁的顧塵,嬌聲道:“剛才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顧塵發出一聲輕笑,大掌撫上呂笙的頭,輕輕磨蹭著那柔軟的發絲,低沈而極其富有磁性的聲線在耳邊緩緩響起:“我說,呂笙,嫁給我!”

呂笙嘴角輕抿,強忍著那幸福的笑意,佯裝不悅嬌嗔道:“求婚沒有儀式,沒有鮮花下跪,太敷衍了吧你!”

顧塵看著前往,淡淡的說道:“呂笙,我可能不會是一個多麽浪漫的人,我可能覺得那些形式表面的東西並不是太重要,但是你要是喜歡,我也會去費心思並且付諸行動,如果能換來你一笑的話……”

呂笙抱著的手臂越加收緊了,顧塵轉身從床頭櫃中將裏面的戒指盒取出,遞到呂笙的面前,低聲說道:“現在,該夫人為我戴上戒指了!”

呂笙看著眼前黑色的戒指盒,咧嘴一笑,回應道:“是,九爺!”說完將戒指盒接過打開,只見裏面是一枚跟她一模一樣的戒指,只不過看起來是個大號而已。

她將戒指緩緩套入顧塵左手的無名指中,那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顯得越加好看了。

倆人相視一笑,顧塵溫柔的吻落在她的唇角,接著響起一聲自責的聲音:“呂笙,不許再吃藥了!”

呂笙的身子猛的一下變得僵硬起來,眼眸微亂的看著這房間四周,支吾道:“你……你在說什麽?”

顧塵松開呂笙,坐了起來,從抽屜中取出一些藥盒,“今天在整理房間的時候發現的,你要是不想要孩子,可以跟我說一聲,不用這樣損害你的身體。”

呂笙低頭看著床上的避孕藥,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委屈道:“顧塵,我只是覺得我們現在的情況還不太適合要小孩,起碼,起碼得畢業之後吧!”

顧塵眉眸輕動,將眼前的呂笙擁入懷中,自責懊惱道:“對不起,是我疏忽了,只是以後千萬不能吃了!”

呂笙乖巧的應了一聲,心下卻腹議怎麽會沒有毀屍滅跡呢!真是大意害死人啊!

“其實,我可以戴套的!”耳邊突然響起那道磁性魅惑的嗓音,令呂笙一下子亂了神,慌了心。

……

李小安躺在床上,身旁的楚顏汐睡的正熟。

她伸手摸著脖頸上的項鏈,雙眸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出神。

良久,她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下了床,想要去客廳上洗手間,卻聽到吧臺的談話……

林千尋睡不著,蘇木睡不著,倆個睡不著的男人不約而同的來到客廳,也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就將酒櫃中最貴的一瓶酒打開了。

“呂笙確實是個好女人,身上沒有大部分女人的矯情做作,率真可愛,你永遠都不用去猜她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跟她在一起,你會很輕松……”林千尋看著手中高腳杯中的液體緩緩說道。

蘇木輕笑出聲,露出他那標準的六顆牙齒,“總感覺,你說的好像是那三個女人。”

林千尋微微一楞,也不由的輕笑出聲,“確實,呂笙,李小安,楚顏汐,他們身上都有這相同的特質,卻有著不同的閃光點。呂笙外表有一副櫻大校花的皮囊,行事舉止卻大膽直接,很聰慧,為人處世也知進退,面冷心熱;李小安性子歡脫,大大咧咧的,卻十分的倔強,要強,就像是一只刺猬,在受傷的時候會將自己藏匿起來,不想讓任何人看見,怕看到可憐同情的眼神;楚顏汐外表女漢子,其實不過是偽裝自己脆弱的表現而已……”

蘇木輕晃杯中的液體,隨後仰頭一口飲盡,幹凈的聲線不帶一絲雜質:“她們都會得到世界上最好的幸福。”可惜,她的幸福卻不是他給予的。

林千尋眸子低垂,看著手中的紅酒,嘴裏重覆著蘇木的話語:“她們都會得到世界上最好的幸福……可惜我只能在遠處看著了。”

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從一開始對於他的靠近李小安一直都理智的保持著合適的距離,她不會越線半分,同樣也將他拒之門外。

倆個男人就這樣陷入了沈默,各自沈澱在各自的世界中。

良久,蘇木給自己倒了一些酒,漫不經心的問道:“聽說你這個學期結束後就要出國?”

林千尋淡淡的應了一聲,“家裏人看得緊,想著去國外的話,說不定能活的輕松點。”

蘇木眉頭輕挑,端起酒杯跟林千尋碰了一下,仗義道:“行,到時候要走的話,跟我說一聲,送送機什麽的還是可以有的,對了,你去哪個城市?”

“澳大利亞。”

“行。”蘇木仰頭將剩下的酒全部飲盡,將酒杯放置在吧臺上,輕拍了一下林千尋的肩膀,“哪個……沒事早點睡。”說完從高腳凳下起身,離開了吧臺。

其實,他想說的另有其他,只不過發現一切的話語在感情面前都顯得那般的蒼白無力。

只是在回房時,卻觸及到了走廊邊上的李小安,他扯唇一笑,佯裝沒有看到似的走進了自己房間。

李小安伸手撫摸著自己心臟亂跳的胸口處,她猶豫糾結了半天,終究還是邁開腳步,出現在吧臺。

林千尋看著突然坐在對面的李小安,微微一楞,出聲問道:“這麽晚了,還不睡?”

李小安沒有回答他的問候,只是伸手從吧臺上的杯架上取下一個紅酒杯,給自己倒上了小半杯,隨後端起一飲而盡。

林千尋眉頭微蹙,卻沒有出聲打擾。

“千尋學長,那天的話沒有說話,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麽會有那枚笑臉別針,還有……”李小安微微停頓,看著對面那妖嬈的丹鳳眼下的黑色花兒,接著說道:“為什麽說你臉上的花兒叫安息香?”

林千尋擡眸看著對面認真的李小安,嘴角輕挽,那眼瞼下黑色的安息香隨之一動,溫柔的聲線緩緩開啟:“你不是說那枚笑臉別針是你在初中的時候班主任獎勵的嗎?”

李小安點了點頭,回憶道:“因為很開心,所以對那枚笑臉別針特別有記憶,只是,這種別針不是多的是嗎!不一定就是我的那枚吧!”

他們班六十多個學生,除了前三名有其他獎勵外,其他的五十多個全部都拿到了這枚笑臉別針。

“那你記得你的那枚笑臉別針去哪裏了嗎?”他沒有回答李小安的問題,還在試圖勾引起她的記憶。

李小安眉頭緊皺,嘴裏嘟喃著:“去哪裏了?去哪裏了……”腦海中使勁的想要找回那段遺忘的記憶,可努力了一會,卻終究沒有想起來,她只好說道:“你就別繞彎子了,直接告訴我吧!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那雙妖嬈充滿風情的丹鳳眼眸流露出點點哀傷失落之意,卻稍縱即逝,讓人無法捕捉。

他溫柔的看著她,輕柔的聲線緩緩響起:“六年前,Z市寧遠縣城的冷水完小中學,你在78班6組8號,80班的許千尋,記得嗎?”

“嗯?”李小安一下懵逼了,“許千尋?我記得許千尋好像是個大胖子啊!”不過對於什麽許千尋,她的印象並不是太深刻,只不過是因為同級同學什麽的,知道點名字和外貌而已,現在你讓她說,她只能記得是一個大胖子,別的都說不出來了。

千尋學長為什麽會記得這麽清楚?

林千尋發出一聲輕笑,伸出手,食指輕點李小安光潔的額頭,笑道:“我就是那個大胖子!”

“嗯?”李小安徹底懵逼了,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妖孽的林千尋,隨後忍不住發出一聲哄笑,打趣道:“千尋學長你別逗了,就算那胖子減肥成功也不會長成你這樣的吧!再說了,你家能開那麽大的餐廳,那麽有錢,怎麽會去我那小縣城裏上學呢!別鬧~”

林千尋端起手中的紅酒飲了少許,接著才緩緩說道:“在六年前,我姓許,跟著我母親姓,後來因為我父親的獨子車禍死了,所以才把我接了回來……”

談及到幼年那段時間和自己的父親,林千尋有很明顯的抵觸和疏遠。

林千尋的母親是被包養的小三,懷孕後林千尋的父親給了她一萬塊錢要求她打掉孩子,可最後她心生不忍,謊稱已經將孩子打掉了,自己偷偷回老家生下了林千尋……

李小安眨巴眨巴眼眸,腦子有些沒轉過彎來,只得重覆了一邊自己理解的意思:“所以說,你的意思是說,你就是那個80班的小胖子許千尋?”

“嗯!”林千尋淡淡的應了一聲,接著問道:“所以你現在想起來了你那枚笑臉別針後來去哪裏了嗎?”

話音一落,李小安眉頭又是一皺,煩躁道:“哎呀我真的不記得那笑臉…。等等…。”李小安眼眸一亮,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麽,呆呆的看向對面的林千尋,看向他左眼下的黑色花兒,小心翼翼的說道:“是不是我那天下午爬圍墻逃課,你托我,然後從圍墻上掉了下去……”

“噗呲——”林千尋發出一聲嗤笑,食指從李小安的額頭上移開,調侃道:“你終於想起來了。”

李小安嘴角輕抽,她突然想了起來,那天下午她跟在黑網吧的同學約好了,她在廁所後面四米多高的圍墻邊折騰了半天爬不上去,接著看到了上課憋不住來上廁所的許千尋,不容拒絕的就讓他蹲了下來,她踩著他的肩膀就要往上爬,可無論倆人怎麽努力都夠不著。

李小安又從不遠處將大大小小的石塊搬了過來讓當時只有一米五幾,體重一百二以上的胖子許千尋站上去,然後再踩著他的肩膀,就在她快要夠著圍墻頂的時候,身下的許千尋踩著的石塊突然晃動不穩,倆人直直的摔了下來。

李小安摔在了草坪上,倒也沒什麽大事,可許千尋卻慘了,臉剛好磕在了一塊尖銳突出的石塊上,頓時鮮血直流。

當時的許千尋摸了一把臉上的血,嚇壞了,坐在地上大叫起來。

李小安也嚇得不知道該怎麽做,但是她怕被人發現,連忙掏出自己口袋裏的紙一邊擦著不斷流出來的血液一邊哄騙道:“你不要叫了,等會老師來了知道我們爬圍墻會開除我們的,你小聲點……”

可一向沈默寡言憂郁的許千尋此刻哪裏能顧及其他,好像沒有聽進李小安的話語一般,卷縮躺在地上哽咽著……

李小安扔掉完全浸濕透的紙巾,脫下自己的運動外套捂住許千尋的傷口,一邊害怕說道:“你不要哭了,你越哭它流得越多,別哭了,我幫你捂住,它等會就不流了!”

事實證明,李小安拿著衣服粗魯的捂著傷口的位置,讓他更疼了,叫得更厲害了。

李小安急的滿頭大汗,視線觸及到外套上的笑臉別針,連忙取下放到許千尋的手心裏,繼續哄道:“吶吶,這是我最喜歡的東西,都給你了,別喊了,萬一老師來了怎麽辦?”

許千尋握住那枚笑臉別針,想要睜開眼睛去看看是什麽東西,卻被一臉的血液弄的睜不開眼睛,那鼻尖充斥的血腥味讓他越加驚恐,還是在地上卷縮著哭喊著……

李小安原本不多的耐心這下是徹底用完了,食指指著許千尋的額頭,怒吼道:“我靠!我特麽叫你不要再哭了!”

許千尋被這一聲怒吼嚇得閉上了嘴巴,瞇著模糊不清的眼眸看著眼前的李小安,那氣勢洶洶鼓著腮幫子的神情至今還留在他的腦海中。

當然,最後他的哭喊沒招來老師,李小安那一聲怒吼被前來上廁所的同學聽到,看到廁所後來的李小安和躺著的許千尋,還有那臉上的血液後,嚇得連忙告訴了老師。

後來,李小安逃課爬圍墻的事被學校在課間操的時候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批評。

李小安的父親因為賠了一筆醫藥費,還為此打了她一頓……

那些記憶漸漸浮現在腦海中,李小安臉上劃過一抹尷尬,沖林千尋訕訕一笑:“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千萬別介意啊!”話還沒有說完,李小安嘴角的微笑一下子冷卻下來,擡眸看著對面的林千尋,小心翼翼的試探問道:“你不會……一直記著這事吧?”

林千尋輕挑眉梢,晃了晃手上的酒杯,漫不經心的說道:“嗯嗯,一直記著,當時某人居然在我傷成那樣的時候還兇我!”

李小安嘴角輕抽,難道這家夥動不動都點她的額頭,原來還真是記著當年的事兒啊!

林千尋眸子輕動,妖嬈的丹鳳眼眸中流露出異樣的光芒,因為她當年指著他的額頭兇罵他,所以,他才會點著她的額頭,回憶更多的溫柔……

李小安突然驚訝地張著小嘴,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對面的林千尋,不禁說道:“這得在你心裏面留下多大的陰影啊!甚至都在臉上紋上安息香的花兒,我不就是兇你一次,咳咳,加上讓你流了點血,你至於嗎?”

林千尋伸手摸上左眼瞼下方的安息香,嘴角輕扯,柔聲說道:“後來這裏留下了一塊不小的疤痕,所以幹脆紋些什麽遮擋住了,安息香這種花兒在縣城山村邊上很多,也許真的是想用它來記住什麽吧!”說完那雙充滿風情的丹鳳眼眸直直的看著對面的李小安,眼眸中流露出也許他本不該有的奢望。

李小安微微一楞,連忙低頭看向自己眼前空著的酒杯,心煩意亂的拿起旁邊的紅酒,想要再喝一杯,卻被一雙白凈的大手制止,那輕柔的聲線再次響起:

“小安,以前的我是個很怯弱的人,我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而你的出現,就像是瀕危的向日葵終於迎來的太陽一樣,有了希望和溫暖。而在櫻大的再次相遇,我很慶幸,只不過不管是以前胖胖的許千尋,還是現在的林千尋,好似都不能讓你那顆心為之跳動……”

李小安擡眸看了一眼林千尋,在觸及到那雙丹鳳眼眸中的深情和溫柔後,連忙驚慌的低下了頭,如果說之前她跟呂笙說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現在,他們曾經生活在一起的事實又將她的心再次打亂。

只是,她現在已經失去了作出正確判斷的能力了。

李小安的沈默讓林千尋琢磨不透,不過他並不想再像以前一樣小心翼翼的去接近,去揣摩她的心思,甚至會怕她不高興而壓抑自己的情感。

“小安。”那輕柔的聲線再次響起,卻充斥著堅定的氣息,“記得你之前說過,會在一年之內幫我找到女朋友,現在已經是2017年了,你是不是該兌現你的承諾了!”

李小安臉上劃過一抹窘迫,之前還在為能得到一個免費的攝影師沾沾自喜,現在被討債了吧!

她伸手佯裝打了一個哈欠,慵懶的說道:“呵呵,好晚了,有什麽事明白再說吧!好困…。”說完之際已經離開了高腳凳,一邊邁步離開吧臺,只是在經過林千尋身旁的時候,手臂卻猛的一下被一道強而有勁的力量禁錮住,李小安眸子低垂,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大掌,轉而擡眸看著身旁的林千尋,等待著他的下話。

空氣中突然陷入了詭異的安靜,靜到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良久,林千尋那丹鳳眼眸輕動,抓著李小安的大掌再次忍不住微微收緊了幾分,抓得她有些生疼。

“還有十一天,我真的希望你能在我身邊,我不會對於未來作出任何承若,我只會用我的行動證明,也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也當是給你自己一個幸福的機會,好嗎?”林千尋幾乎含著卑微的乞求說道。

李小安怔然地站在原地看著林千尋那眸中的深情和溫柔,尤其是觸及到左眼瞼下的黑色安息香時,她的呼吸一置,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良久,李小安伸手扯掉了那只緊緊拽住自己胳膊上的大掌,頭一偏,調侃道:“你不是學心理學的嗎?要不,看看我在想什麽?”

林千尋微微一楞,看著李小安調皮的模樣,很明白她這是在給自己臺階下,不禁發出一聲輕笑,食指再次輕點上那光潔的額頭,溫柔的說道:“我猜,這個小腦袋裏指不定纏著什麽古靈精怪禍害人的想法呢!”

“咦~”林小安發出一聲輕嗤,隨後是真的打了一個困意的哈聲,沖高腳椅上的林千尋揮了揮手,“你自己慢慢喝吧!我困了,回房睡了,晚安!”說完拖著呂笙備用的純色拖鞋慢慢騰騰的回了房間。

吧臺上的林千尋目送著那道身影離開,直到完全消失在他的視線中,嘴角輕挽,眼瞼下的安息香輕動,顯得那般詭異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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